2010年11月25日星期四

毕业旅行 第八天

第二天起床已经是九点多了,在楼下的面馆吃了一顿很好吃的面条之后,就坐公交车去了杭州火车站。路上很不平, 坐到站的时候我差点吐了出来。以前靓靓总说他晕车,我还想,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晕车,现在终于明白了。他说学校里很多人坐这趟车去火车站,一下车直接就吐出来了,我们还算好的,可以忍住。
火车站里面人山人海。我想,这样还说人不多呢,不过还好我们已经订好了旅馆,不用背着行李满世界找住处。时间最近的一趟动车已经连站票都卖完了,我们买了一个小时以后的车,也是站票。
到了上海火车站,我们就去买了隔两天回北京的火车票。之后去了地铁站。我们在地铁站看了一下线路图,发现旅馆离火车站好像也不是特别远。北京的地铁已经是两块钱随便坐的了,上海的却还是按照车站之间的距离收费的。到了换乘地铁的车站,我们下来想换到另外一条线路,却被一个穿蓝制服的工作人员拦住了,说如果要在这里换乘,要多收一块钱。也就是说我们进站时买的车票是要绕远路、只换乘一次的,如果要抄近路、换乘两次就要多收一次钱。我们不赶时间,就回去上车继续绕远路。等车的时候旁边一群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在争论到底该怎么走,也被这里的地铁搞得晕头转向。
出了地铁,我们又背着行李走了很久,才终于找到了我们的订的旅馆。好在天气还不错,我们一边走一边看两边的居民小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很长的晾衣杆,横着从窗户伸出来,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别的地方都是晾衣杆或晾衣绳高高地挂在自家阳台里面,和阳台的方向是平行的,晒衣服的时候先把衣服挂在衣架上,再把衣架挂在晾衣杆或晾衣绳上。上海的晾衣杆是和阳台的方向垂直的,晒的时候直接把衣服串在晾衣杆上,像烤羊肉串一样。衣服从晾衣杆上垂下来在空中飘着,又好像在美国的大街上经常看到的美国国旗的挂法。以前我还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总是把晒衣服比作晒国旗,心想着国旗又不用衣架,现在终于明白了。
我们的旅馆装修很典雅精致,像酒店一样,只是位置有点偏,周围除了立交桥、五金店和修车铺以外,没有什么别的东西,甚至去地铁或公车站也要走很久,不过在世博期间能以125块的价格找到这样的旅馆我们已经很满足了。
放下东西,已经下午四五点了。我们打算今天就去南京路逛逛,晚上去黄浦江看夜景。在地铁上绕了一大圈,终于到了南京路,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和北京的西单很像,到处都是商场、名牌和人流。风还是很大,我裹紧了围巾,把靓靓的一条胳膊也围在身上。不一会儿,路灯亮了,各大商场的灯牌也次第亮了起来,宽敞的步行街上有仿照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样子修的有轨电车,车边有几个人扮成的米老鼠、唐老鸭还有白雪公主在和游客照相。四处都是流光溢彩、无限繁华,好像到了一个虚拟的世界,只有大风提醒了现实的存在。我们都觉得腹中饥饿,却找不到一处看起来可口的吃饭的地方。最后去了一家商场的“美食天地”,在拥挤的人群中好不容易找到了座位,吃了顿中式快餐。分量很少,价格很贵,味道一般,我和靓靓都感觉像没有吃饭一样。于是又去汉堡王给靓靓买了一个汉堡,出来的时候看到寿司和沙拉降价,也去抢购了两盒。
吃完饭以后我们在南京路上看到一间老字号的文房四宝店,装修和招牌都十分古典。里面无论笔墨纸砚都是一派精致奢华的样子,银杆雕花的毛笔,鸡血石的印章,镀金的墨块,每个都能激起我的占有欲,但是价格又让我望而却步。我想起在绍兴王羲之故里买的五块十块一支的毛笔,如果真的练字,朴素的毛笔更能让人淡泊明志吧。
我们随着人流到了黄浦江边,这里的夜景比南京路上的更加魔幻。各大银行都亮着灯牌好像争奇斗艳,最璀璨的还是江对面的东方明珠。东方明珠旁边的大厦上打着大大的广告灯牌“下一站,西安”,下面写着“2011年西安世界园艺博览会”的字样。我想,明年三月从泰国回来,在家住一个月,刚好可以去看看世园会。只是那个时候西安肯定会像上海现在一样挤吧。江边的风很大,我们手拉着手还是感觉到冷。于是靓靓让我停住不动,从背后用手臂环抱着我。我真想让时间永远停在那一刻。
走到了一个很大的纪念碑脚下,好像是上海解放纪念碑,只记得底座是一个圆形的空地,墙壁上有很多解放军和工农一起英勇斗争的浮雕,每隔几米就挂着一个牌子,用白底红字写着“请勿攀爬”。旁边就有一对年轻夫妇抱着孩子往雕塑上爬,假装自己不认识字。我想起这次出门之前在电视上看到日本媒体拍摄的世博日本国家馆的场景。日本在自己的国家馆门口展出了一个巨大的婴儿机器人或是雕塑什么的,中国的游客翻过护栏,不顾礼仪小姐的劝说,硬让孩子爬上巨婴照相。我不禁为明天的世博游捏了一把汗。还好只买了一天的票,本来靓靓还想买三天的联票,我说保证一天就让你玩得够够的。
坐了几十分钟地铁,又走了十几分钟路,终于回到了旅馆,真温暖啊。我和靓靓一边看《三国演义》一边吃寿司和沙拉,很是惬意。吃完以后我觉得很饱, 靓靓说:“那你还吃完,留一点明天吃也行啊!”我立刻说:“不行!沙拉这东西,留到明天就不好吃了!”靓靓歪着嘴笑了一下,说:“那你就做做运动消化一下吧。”说着就来吻我。我却闻到一股很刺鼻的化学的味道,说:“什么味儿?”靓靓也闻到了,说:“该不会是烧水壶烧糊了吧?”我说:“不像啊,像是从外面进来的。”于是我和靓靓去外面看了看,果然在楼梯那有工人在刷油漆。回到房间,靓靓用湿毛巾堵住了门缝,又打开了窗户透气,这才放心了。我坐在床上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想着,这个男人终于学会照顾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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